196体育这个冬天最流行的歌曲,恐怕不是《青春修炼手册》《大梦想家》,而是各高校版的《南山南》。它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燃烧”了大半中国的校园。
去年夏天,一曲翻唱版《南山南》在“中国好声音”的舞台上蹿红。然而,《南山南》并没有和其他歌曲一样,在大街小巷日复一日的传播中走向沉寂。
2015年11月6日,南京大学官方微博中一场对于天气的调侃,改编了《南山南》中的歌词,“你在北京的寒夜里,大雪纷飞,我在南京的艳阳里,四季如春。”并@了北京大学、清华大学。5个小时后,北京大学在微博上接龙“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会记住这跨越南北的美丽”。在那之后,上海交通大学、浙江大学、重庆大学等12所高校投入了歌词接龙中。
2015年12月底,华中科技大学在微信中首发音乐版《南山南》,并@武汉大学等高校。
改编之前,他们还特意向《南山南》的词曲作者马頔询问过授权事宜,得到了一个有趣的回答:“拿去玩儿。”
这一原本被认为是高校之间习惯性的“秀恩爱”举动,从此一玩儿就“不可收拾”BG大游。延续微博中的点名制,天南海北被点名的中国高校纷纷加入到《南山南》的翻唱队伍中BG大游。
“一开始,大家的想法是自娱自乐,快刀操作下填词、曲风相似度很高。但随着版本越来越多,大家也在暗中发起了比较,甚至有媒体发起了相关投票。”但天津大学2014环境工程本科生张瑾涛认为,这样的投票意义不大,“因为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母校的版本最好”。
“梅园馄饨一小碗足矣”,美食符号勾起无数武汉大学学子的回忆;“藉书枕经、知交对坐共抒生平”,古色古香的歌词给苏州大学师生以“人在画中游”之感;“我在木铎的钟声里翰墨飘香”BG大游,16个时区外北师大毕业生闻词泪流
“本校人听的是情怀,触动心底最柔软之处的是歌词;外校人听的是形式,内容本身无法引起共鸣。”中山大学团委老师郑理评价道。
而不少学校临近考试周推出《南山南》,大连理工大学就是其中之一。该校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生魏佳伶表示,他们推送的图文标题为《大工版南山南把大工唱给紧张复习的你》,还有勉励大学生珍惜当下、舒缓考试情绪的意味。
《南山南》翻唱带来的另一重效应,就是非科班出身的大学生摇身变成了策划、填词人。
即便一些小制作班底的高校,一台电脑、一个歌手、一个填词人,却收获了满满的校园情怀。把这份经历视作一次难得的体验,这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
作为“天南大版”的策划,张瑾涛与《中国科学报》记者分享了一段创作故事。比邻而居的天津大学与南开大学“世代交好”。两校有一座互通校园大门,被天大人成为“天南门”,被南开人称为“南天门”。“穿过那道门,南开的同学经常过来吃饭,天大的学生也经常跑过去游泳。”再往前推,上世纪80年代还有一条天南街,承载了两校无数毕业生的小吃回忆。因此,当“天南大版”比其他版本的《南山南》反响好很多时,张瑾涛内心充满了自豪。
民谣创作对于宁波大学海洋药学专业本科生李颖来说并不是第一次。2014年12月,她一时兴起根据歌曲《不见长安》改编了一首《不见宁大》。而这次《南山南》的改编则源于一次“旅程”。
病床上,外婆迷迷糊糊中问李颖“为什么要读这么久书、为什么不能回家陪她”。“打开播放器听到《南山南》歌词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这与我当时的心境无疑是一个大写的重叠。我对外婆说:外婆,我把学校里的故事唱给你听吧。”在回校的动车上,她闭目回忆起自己在大学三年的点点滴滴,完成了填词工作。
就在《南山南》大热之际,一些不同的声音也冒了出来。有网友指出,歌词的词藻堆砌,不同学校歌词的区分度不大。
北京师范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生曹玥告诉记者,自己翻看过很多高校的《南山南》歌词,大家的水平在伯仲之间。因为写的都是自己学校的事情,内部的情感、生活只有在此生活、学习过的人才能真正体会。“不了解就有可能形成隔阂,产生误解。”
在她看来,只要写出了对母校的情感、体现母校特色、引起校友共鸣的歌词,便是好歌词。“在写歌词的时候,我把曾经拍摄过的照片拿出来一张张地看。草木本无情,因为人和事而兼情,看着照片,想着曾经在学校这些地方留下的足迹,便写出了独属于北师大的《南山南》。”而一些理工科院校写到“代码”“高数”,她认为也颇有理工之美。
华中师范大学用延时摄影编织出象牙塔中的光影梦幻,苏州大学将本校《南山南》制作成手机铃声,四川大学的说唱版本跳脱了感伤的氛围,厦门大学、中山大学的阿卡贝拉版本更是让人惊呼“好听到耳朵怀孕”。
负责中大大学城艺术教育的郑理表示,大学生对阿卡贝拉这个艺术形式还是很感兴趣的,那么就要看每个学校的艺术形式能不能跳出校园情怀这个层面,“可能阿卡贝拉跳出去了”。而阿卡贝拉又代表了中大人心中的音乐风格,“至少看过中大晚会的人都知道”。
“我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南,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第一次遇见你。”实际上是东南大学的一句改编歌词。
就在《南山南》被翻唱的白热化之际,《小幸运》等歌曲正在被后来者陆续改编。这种持续不断的改编,在大学生中到底叫不叫好呢?
郑理表示,类似母校情怀的歌曲翻唱只能火一次,下一步的创作要跳出母校情怀的小空间,歌词也不应该拘泥于一个学校。“不是火了一个《南山南》,就能火下一个《北海北》。”
“学校中其他的点点滴滴也需要记录,歌曲的改编固然是一种共性的情感表达BG大游,但这种表达不应该受到局限。”魏佳伶说。
实际上,就在推出《南山南》之前,原创首发内容《大工,我只能给你打95分》就创造过10万+的浏览量,并且在全国高校甚至是一些地区掀起了打分热潮。中大原创音乐已经发展了30多年,2010年之后的中大原创音乐专辑中至少有一首歌是阿卡贝拉的形式。
而同时,从《南山南》效应中汲取到的经验还在于,冰桶挑战式的“点名”逻辑。“我们发现,点名在大学生中很吃得开。今冬,四川大学与中山大学在网上比赛早起签到BG大游,就吸引了两校不少学生的关注和参与。”郑理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