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体育近日,河南19岁女孩玲玲在郑州搏强新观念生活培训学校(简称搏强学校)戒网瘾,在被教官“加训”两个小时之后死亡,另一名14岁女孩受伤。此事经媒体报道后在社会上引起不小震动。昨日,记者从负责调查此案的民警处了解到,玲玲的尸检结果已出,其头部与硬物接触致颅脑损伤而亡。这证明196体育,玲玲的死与她之前所受的训练有一定关系。
实际上,近年来,网瘾矫治机构中发生类似悲剧并不鲜见。《法制晚报》记者梳理了媒体近年来报道的12例类似事件,超过9成涉事机构存在体罚学生情况,最终造成了包括玲玲在内的7名学生死亡。
专家表示,网瘾有着极其复杂的成因,心理辅导教育极其重要。不应把网瘾青少年当成“病人”,更不能来摧残,而应该用科学的方法引导196体育,让孩子从网瘾中一步步走出来。
近几年来,在利益的驱使下,社会上各类戒网瘾机构丛生,且管理混乱,问题不断。目前国家还未有专管的部门,他建议国家层面将互联网、网游、“网瘾戒治”等和网络有关的环节纳入进来统一管理,从根本上治疗“网瘾戒治”乱象。
法晚记者对媒体公开报道的案例进行了统计,实际上,从2008年至今,除了“加训死”的玲玲196体育,至少还发生了11起类似事故,和玲玲命运相同的还有6名学生。如,5年前,广西15岁少年邓森山沉迷网络,父母急切希望他能戒除网瘾,将他送到了南宁起航训练营,然而入校不到8个小时,父母就得到了儿子的死讯。
记者统计了学生进入机构到事发的相隔时间,最长为3个月,最短的只有两个小时。有的孩子在学校期间多次选择逃离,甚至不惜跳窗、跳楼。辽宁13岁男孩小健为戒网瘾,被父母从辽宁送到济南子悦教育培训机构,不料刚到学校2小时便试图离开,最终导致其锁骨骨折。
长期致力于青少年网瘾问题研究的华中师范大学素质教育研究中心主任陶宏开教授对《法制晚报》记者表示,目前全国有大大小小至少300所治疗网瘾的学校和机构,它们“治疗”网瘾的方法各不相同。
有专家统计,目前中国大概有1600万人有不同程度的网瘾,有400万人属于深度网瘾。央视财经评论员刘戈曾说:“如果每一个深度网瘾的人,家长给他花一万块钱进行矫治,那就是400亿的规模,由于这个行业有这样大的一块蛋糕,有了如此大的利,就导致各种机构、各种人都纷纷地进入到了这个产业里来,最后导致现在杂乱的现象。”
陶宏开直言,这些“戒网瘾”机构天天打广告,有些媒体也不太负责任地为之宣传,家长们病急乱投医,不明真相前迫切地把孩子送进去,有些还让“戒网瘾”机构派人派车把孩子绑架进去,这只会激化矛盾,使孩子仇视家长和社会,“我们帮助过很多从‘戒网瘾’机构里出来的孩子。这些孩子网瘾没戒,反而带来了其他问题。”
这12家涉事的戒网瘾机构性质共有三种情况,一种是在教育部门进行登记的民办非企业教育机构,共有6家,在已知的机构性质中占比过半;另一种是未在教育部门进行过登记的非法机构,有5家。还有一家为个人注册企业。
陶宏开说,目前我国的网瘾矫治机构多数是挂靠在医院、学校、工商管理部门的咨询培训机构,来历不明,身份模糊。
值得注意的是,在教育部门登记的民办非企业单位,本应该属于非营利性质组织,而在实际操作中,招收学生的收费价格却高得惊人,平均每季度的收费多数都超过万元。
如,近日“加训死”女孩戒网瘾的搏强学校就是一所民办非企业单位,学校收费为每月5500元,一般培训期为半年,学费共计33000元,且不保证开具正规收费发票。
对此,郑州市管城区教育局工作人员对法晚记者解释,“这些在教育部门登记的民办非企业,培训收费标准需通过当地物价部门规定,如果超出标准,将被认定为‘乱收费’。”
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的数据显示,他们对全国65家网瘾治疗机构的摸底调查显示,青少年网瘾矫治机构性质竟然十分混乱。“以学校为最多,有17家,超过总数的三成。”其次是“非盈利组织”,有11家;有“公司”9家和“培训机构”6家;还有4家是“医疗部门”。这导致的结果是,没有一个部门对此进行监管。
这12起事件中,涉事的12家戒网瘾学校,超过9成存在体罚现象。这些机构宣传语中不少都称“辅导、训练方式为24小时全天候封闭式管理,有教员24小时监视孩子一举一动”。更有甚者,在与家长签订的合同中还明确标注:“甲方不排除对孩子进行适度的苦难教育、惩戒教育,以不虐待孩子或不损害孩子的身体健康为限。”
来自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提供的《关于青少年网瘾及其戒除的研究报告》称,是网瘾学校教员角色的主要成员,成了最受网瘾学校欢迎的教官。他们对学生实施军事化管理,教学方式一般运用公开严厉的体罚、限制人身自由、超负荷体能训练等等。
陶宏开说,从2004年到现在,他走遍了全国的170多个城市,发现全国大量戒网瘾机构打着戒网瘾的旗号,用强迫的手段如打骂、吃药甚至电击等暴力手段来矫治青少年的网瘾。“网瘾有着极其复杂的成因,心理辅导教育极其重要。而不少网瘾学校招收的教员都是,他们的教育方式也有待商榷。”陶宏开直言。
事实上,2009年,原卫生部发布的《未成年人健康上网指导征求意见稿》中,曾明确否定了“网络成瘾”这一说法,并明确表示,对于网络使用不当行为的干预,绝不是中断或终止其上网行为,且严格禁止限制人身自由的干预方法,严禁体罚196体育。
记者统计的5起未发生死亡的案例中,其中4起学生表示戒网瘾学校对于戒网瘾并无效果,反而出现了更加严重的情况。
今年2月,家住河北省的黄女士联系北京某教育机构委托代理人后把有网瘾的女儿小婉送至某戒网瘾学校。女儿送到学校后并没有让她的不良习惯得到改正,反而更加严重。黄女士于是把学校告上了法庭。
陶宏开认为,沉迷于网络的孩子,往往存在家庭成员沟通不畅的家庭问题,封闭式的军事化管理的学校通过强制的方式促使孩子在短期内完成的改变,只存活在“围墙之内管教之下”。
“当孩子们回到现实中生活,网络时代电脑又变得触手可及,生活内容还是无人引导,原来的恶习怎么可能不重新回来?”陶宏开说,军事化管理并不能教育好孩子196体育,根本原因是滋生这种恶习的家庭环境没有改变。青春期的孩子也处于叛逆期,方式不对的语言暴力、体罚等更容易激起孩子反抗的情绪,出现一些极端行为。
就在戒除网瘾成为网瘾少年们一个噩梦的时候,各种各样的网瘾戒除机构仍在扩大市场,而无能为力的家长们仍然很容易“病急乱投医”。
陶宏开教授认为,网瘾不是孩子的错,主要在不合格的家庭教育、社会教育上。对待孩子的网瘾并不是没有办法,良好的习惯是慢慢养成的。作为家长,要找到孩子沉迷网络的原因,才能治本。
“相关部门应加强对这些戒网瘾机构的管理,对其进行全面的考核,并建立一个标准。”陶宏开表示,戒网瘾机构不应把网瘾青少年当成“病人”来摧残,而应该采用科学的方法,主动引导,让孩子从网瘾的世界里一步步走出来。
陶宏开说,目前和网络相关的监管部门有七八个,比如新闻出版总署管网络游戏审批,工商部门管网吧营业执照,消防安全有消防部门,“网瘾戒治”有卫生部门,还有网络安全由公安部管理,“网络的多头管理一定程度上导致了监管部门的不作为。”
他建议,国家将互联网、网游、“网瘾戒治”等和网络有关的环节纳入进来统一管理,从根本上治疗“网瘾戒治”乱象。
注:文中的民办非企业单位,是指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和其他社会力量及公民个人利用非国有资产举办的,从事非营利性社会服务活动的社会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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